战地摄影师手札 第1894
也正因为这条破路,以及路上时不时出现的流民,他们这速度也实在是提不起来。
好在,眼瞅着毫无温度的太阳即将被远处的山峰挡住的时候,已经把一只手伸到“嫂子”裤子里伯恩也蹦出一句“终于活着回到顺川了。”
也就在这个时候,这条路在前面出现了一条近乎90度的拐弯,就在邮差驾驶的吉普车已经转过去的时候,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车寅旭却从怀里掏出了一支1911手枪,随后顶住了伯恩的后脑勺!
“停!”
车寅旭在格兰特错愕的注视下喊出了一个并不算标准,但却至少能听懂的英语单词。
与此同时,那位嫂子也从袖口抽出一条自行车的刹车线兜住了卫燃的脖子,而那个埋头在伯恩的腰间吞吞吐吐的姑娘,则不紧不慢的坐直了腰,她的手里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抽走了伯恩裤子上的佩枪!
“快把车停下!我们不打算杀人,只想要你们的财物和车子。”车寅旭用含语大声说道。
“嗤!”
卫燃直到这个时候,才猛的踩死了刹车。
猝不及防之下,车寅旭一时不稳立刻撞到了伯恩的身上,卫燃也猛的往后仰头,用坚硬的后脑勺撞上了那位嫂夫人的鼻梁骨,与此同时,格兰特也已经打开了他的箱子,探手拔出了里面的19i1手枪!
“砰!”
几乎同一时间,卫燃和格兰特以及车寅旭不分先后的扣动了扳机。
卫燃和车寅旭分别用枪命中了对方的心口或者后心,而格兰特则的那一枪则打中了卫燃身后的嫂夫人,同时,他也被车孝英在慌乱中隔着座椅用枪打中。
可此时,卫燃却已经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,在渐起的白光中,眼睁睁的看着他驾驶的这辆车因为刹车抬起,沿着斜坡冲出了这条路,径直扎进了大同江,最终只有伯恩慌里慌张的跳下了吉普车。
“这特么死的也太冤了”
卫燃无奈的念叨着,他承认他已经提高了警惕,但他在那个龟公拿起枪的时候,却还是察觉到了意识和身体明显的迟滞感,他知道,那肯定是金属本子在捣乱。
恰在此时,他也在白光中看到了或许是真实历史中的一幕。驾车的人是格兰特,反击的人是被服侍的欲仙欲死的伯恩,但最终,就连他也被那个名叫车孝英的姑娘用枪命中。
甚至就连车孝英,都没能从冰凉的江水中爬出来。
没等他因为这操蛋操的根本始料不及的死法张嘴骂娘,浓烈的白光也从眼前消失,但他却并没有回到他熟悉的那个世界。
此时,他就西装革履的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边上,在对面,便坐着同样西装革履的布拉德。
在这两人的中间,还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,而布拉德,此时正在读着一封信,他的指缝间,还夹着一条红色的安全拉环飘带。
桌边的窗外,院子里堆着一个大大的雪人,那雪人的边上,还支着一顶美军的1950式六角帐篷,旁边更是停着一辆威利斯吉普。
这帐篷被风声拉的格外挺括饱满,外面还有一颗装饰着彩灯的圣诞树。
那圣诞树上,还有一颗黄色的五角星,那上面更是写着1950-1951的字样。
如果不是帐篷里正有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女人,带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儿,坐在烧的通红的火炉边一起看着一本漫画,他甚至以为窗外就是那片战场。
收回视线看向屋子里,这里似乎便是唐尼家的典当行,里面摆着不少的东西。
布拉德身后的墙上,还挂着他婚礼时的合影,那上面不但有卫燃而且还真的有穗穗。
除了这张合影,还有当初布拉德送给卫燃的那张空投燃烧弹的照片,和机组的合影等等。
“那是我的妻子,玛蒂娜·克鲁格,还有我们的孩子,柯蒂斯·唐尼。”
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布拉德放下信纸,眼眶通红的介绍道,“维克多,我从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在准备等格兰特回来的时候一起过个圣诞,但是现在你和我说,他”
“对不起,我”卫燃顿了顿,“我没能保护好他。”
布拉德痛苦的摇摇头,“那个蠢货,我早就说过,那个占接的法国必吃根本就没办法保护他,我早就说过让他离战场远一点。
结果怎么样,他特码以一个机尾炮手的身份活过了二战,但却被一个站街的必吃杀死了!”
说完这句话,布拉德用力做了几个深呼吸,抹了抹眼角站起身,将桌子上的那条随信寄回家的飘带推给了卫燃,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,“我我要去通知我的妈妈,格兰特恐怕要等圣诞节之后才能回来了。维克多,收下它吧,然后离战争远一点儿。”
“我”
卫燃看着再次蒸腾而起的白光,最终伸手按住了桌子上的那条飘带,无力的发出了最后一声叹息。
老兵不死
当白光再次消退,卫燃发现,自己仍旧没有回到他熟悉的那个世界。
环顾四周,自己穿着一套宽松的短裤和t恤以及人字拖,此时正站在一片森林边的草坪上,试着抓了抓手臂上的皮肤和肌肉,松弛的手感在暗示着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年轻了,
抬头环顾四周,旁边不远处的树荫下,并排停着一排吉普车。
如果进行细分,这些车子里有二战时使用的威利斯b,也有在潮藓战场开始出现,和当初格兰特使用的那辆同款的威利斯c,更有使用了圆形挡泥板的威利斯d型。
虽然型号有差异,但这些车子却停放的格外整齐。起身走过去,他还能看到这些车子的引擎盖上画着不同的图案。
这里面有的画着白鲸号的logo,有的画的是小飞象,有的画的是被一支箭穿透的信封,那箭头都还滴着血。还有一辆,画的是个一手举着航弹,一手比着中指的自由女神。
万幸,她的头上总算没有七个尺寸不一的套套。
借着打量这些车子的同时,他也在吉普车的后视镜里注意到,自己看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岁的模样,而在身旁这辆吉普车的驾驶位上,还放着一份《壁垒》月刊。
在这份1965年8月的报刊上,用大量的篇幅报道着关于越难战争的各种罪行和各种反战活动。
放下报刊,他扭头看向了吉普车后面的林间空地,那里搭着几顶略显过时的1950式寒区六角帐篷。
在这些帐篷的中间,正有几个身材走样的老男人或是在忙着烤肉,或是围着一张露营桌玩着纸牌,那张桌子上还放着一台收音机,里面同样在进行着关于越战的报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