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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地摄影师手札 第916

 

而在同一天,同样是这个联队,被苏联人用各种武器打下来的轰炸机,也不过是和这个数儿不相上下罢了。

盯着机身蒙皮上的孔洞一番相面,卫燃抬头看了看几乎正上方裸露的房梁,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,他就算把那根斜着半埋在废墟里的房梁锯下来,也肯定会砸在这架斯图卡残存的机翼上,到时候在震荡之下,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单个重量不过两公斤小炸弹会不会炸开,以及炸开之后,到底是把他一起炸成筛子,还是撕碎之后抛的哪都是。

不过嘛这来都来了,让他空着手回去显然是不会甘心的。

咬咬牙,卫燃小心的将手伸进了机舱里那具残破尸体的怀里,期望着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。

这一番摸索,倒是真让他有些收获,只不过,被他掏出来的,却只是一个i4700型的战壕打火机,以及一个似乎是纯银材质的金属烟盒。

那打火机倒是没什么特殊,当初在沙漠里帮那个英国佬找黄金的时候,他就曾经顺便在那个埃及k2代朋友那里得到过一个,在那个他从小长大的世界里,那个打火机一直都在食盒里躺着呢。

但相比这平平无奇的打火机,那银制金属烟盒可就要奢华多了,这烟盒的一面,精细的浮雕着一只按理说已经不该存在的第二帝国鹰徽。

而在另一面,却镶嵌着一枚及其罕见的一战德军退休机组人员奖章。

这玩意儿仅仅只授于参加过之一。

卫燃之所以认出来,自然是因为这玩意儿稀有、值钱。甚至,他都能通过那勋章中间那只老鹰微微上扬的脑袋,辨别出来这玩意儿还是这款徽章里做工最好的第一版本。

可再看看那具早就结霜的德军飞行员尸体,显然,以他的年纪,八成是没资格拿到这枚徽章的——除非他打娘胎里就在开飞机。

打开烟盒,红色的天鹅绒布内衬,原本可以容纳20支香烟的空间里,此时却只用银制的金属夹子压着12颗香烟,其中一面的香烟下面,还夹着一张黑白的照片。

这张小小的照片里,一个面部带有决斗伤疤的德国空军飞行员身旁,还站着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,而他们的身后,则是一架似乎是民用的双翼机,那飞机的两个座位上,还分别坐着一个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孩子,而那机翼上,还放着一个看着就非常好吃的大蛋糕以及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,外加两个奶瓶。

“你特么有吃有喝有孩有家的,小日子过的这么美还特么想着来侵略别人。”

卫燃一边嘟囔着,一边“啪”的一声扣上了金属烟盒将其揣进了兜里,同时不忘像个神经病似的,用只有他能听懂的汉语自言自语的补了一句,“煞笔了吧?回不去了吧?你媳妇八成要和别的飞行员睡了。”

见这凉透了的飞行员默认了自己的说法,他在一番犹豫之后,及其小心的绕到了仅剩的半截残破的机翼边上,一番研究之后,终究还是没敢尝试把机翼里可能存在的燃油给弄出来的危险行径。

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片废墟,卫燃重新摸出兜里的烟盒看了看,却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,这玩意儿根本就换不来吃喝,而且他也不认为,地下室里的那些孩子们需要这玩意儿。

就在他坐在爬犁上琢磨着该去哪弄点吃喝的时候,不远处却有个拖拽着爬犁的人朝着他招了招手,同时用并不算大的声音喊道,“维克多!是你吗?”

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过去,卫燃很是反应了一会儿,直到那人把围巾往下拽了拽,并且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的时候,他才认出来,这人竟然是昨天才认识的,那个动物园的饲养员马特维!

“真的是你!你怎么在这里?”马特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问道。

“我在找木柴和吃的东西”

卫燃和对方握手的同时,顺便看了眼对方爬犁上满满当当的东西,以及罩在那些东西上的帆布罩,然后这才问道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我只是路过这里”

马特维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桥,“我想去对面,肯定要走这条街,另外,我是去找你们的。”

“找我们?”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,“找我们做什么?”

“当然是去看望那些孩子们!”

马特维说着,已经毫不客气的将连接在爬犁上上的绳子塞给了卫燃,“帮我拉着,去你们住的地方,我的腿已经扭伤好几天了,根本就用不上力气。”

“这些不会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吧?”卫燃指着对方爬犁上的东西开着玩笑问道。

“当然是送给孩子们的礼物”

马特维一屁股坐在卫燃的爬犁上,一边缓着劲儿一边说道,“不过等他们收下礼物之后,我还会把它们带回去的。”

“带回去?”

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,可还没等马特维说话,那帆布罩的里面,竟然有个难听的公鸭嗓抑扬顿挫的用俄语说道,“同志们!同学们!表演马上就要开始啦!请看这里!对!看这里!就是这里!”

“责镰斯奇,闭嘴!”马特维拍了拍厚实的帆布罩,“省省你的力气,现在还不到你这傻鸟表演的时候。”

“这是鹦鹉?”卫燃惊讶的看着马特维。

“不不不,你该称呼它为演员,这里的小家伙们都是最好的演员。”

马特维一脸自豪的说道,“维克多同志,请务必相信,它们的表演肯定会给孩子们带来欢乐和希望的。”

嘹亮的歌声

“你怎么会想起带着小动物们过来给孩子们演出的?”

卫燃一边询问对方的同时,也蹲在了对方的身前,“把鞋子脱下来,让我看看你的脚是怎么回事。”

“动物园存在的意义不就是给孩子们,给所有喜欢动物的善良的人带来快乐吗?”

马特维拖拽着属于卫燃的空爬犁车理所当然的回答道,“所以在听说你们那里有很多小孩子之后,我就决定带着动物们过来给孩子们表演了。至于我的脚,只是扭伤而已。”

“怎么扭伤的?”卫燃颇有些刨根问底的追问着。

马特维浑不在意的摊摊手,“前些天我正在布置捕鼠笼子的时候,德国人的飞机丢下来一连串的燃烧弹,为了躲避那些纵火犯,我从一栋公寓的二楼跳了下来。”

“把鞋子脱下来让我帮你看一看。”

卫燃说着,已经抓住了对方扭伤的那条腿,不由分说的把对方脚上灰色的毡靴给脱了下来。

“维克多,你难道还是个医生?”马特维好奇的问道,“你不是个保育员吗?”

“以前做过兽医”

卫燃一边扯掉对方臭的辣眼的裹脚布一边说道,“专门给牲口治腿脚的兽医。”

“兽医?”马特维眼前一亮,“河马的皮肤病你能治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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