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1章

可他却摸到了血。

他瞪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，他的手指沾满了鲜血，而在月光下，他看到了女孩儿的脑袋中心被子弹贯穿。

那一瞬间，十刃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滞了，曾经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恐惧的人，但是现在他双腿发软，恐慌和害怕席卷全身。

“祁嫣？祁嫣……”

他试着喊她的名字，可女孩儿的眼睛睁着，双目无神直视着前方，看向虚空。

怎么会，怎么可能？

十刃身体开始颤抖，他迅速冷静下来，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地上之后，手腕处甩出匕首，原路折返，锋利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着寒芒。

他要让他偿命！

很抱歉，让他心爱的女孩儿即将看见他最不堪的一面。

月夜下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十刃化身地狱爬上来的魔鬼，以极快的速度翻过窗户。

宋枕年见他折返，再次开枪。

十刃轻而易举躲过这颗子弹，冲到床边，飞起一脚将宋枕年手里的银枪踢飞。

失去了枪支的宋枕年毫无作战能力，他不可能是十刃的对手，面对步步紧逼的高大身影，宋枕年努力冷静，试着提出利益互换：“开个价。”

“无价。”

那声音极致的低沉冷漠，带着嗜血的腔调。

分手修罗场（终）

十刃很久没有这样动手过了。

昏暗的房间映着惨淡的月光，整个卧室布满血迹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。

倒在地上的男人早已看不清面容，他的身体被扎透了数不清的刀眼，血肉一片模糊。

十刃仍不解气，他还想干什么，可理智告诉他，他应该离开了。

他开始清理现场的痕迹，待毁掉一切可能存在的指纹后，他跃过窗户，来到女孩儿的尸体面前。

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，是他在出任务。

她全然不知他的身份，莽撞地冲上来打招呼，她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，还以为他受伤了。

他现在身上沾满了血，但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，鲜活地关心他了。

他见多了生离死别，早对死亡麻木，可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，眼眶热热的，心里也难受。

他沉默地背起她，离开院子。

这里是郊区，再走几公里便是山路，或许他可以趁着夜色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葬她，又或许将她的尸体火化后，带着她的骨灰一起出国。

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，但他想，她应该很讨厌这里，他得带她离开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