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杯酒
第二十九杯酒
或有地狱,鑊汤盛沸,煮罪人身。或有地狱,赤烧铜柱,使罪人抱。—————≈lt;地藏菩萨本愿经—地藏菩萨本愿经卷中—地狱名号品第五≈gt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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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的一生,所有的命运从出生就决定了。无论是你未来怎么死,又或者是你曾经遇见过什么样的人,在你出生那一刻,一切都注定了。
我不认同这个观点,在我曾经的内心中,人道从来就不是地狱道。然而,现实是什么?这只是我一箱情愿而已。人道从来就不是地狱道?真的吗………?
如果佛祖真的存在,又怎会允许人性的恶呢?怎么会允许人类存在呢?怎会允许………人类生存在地狱之中呢?
夜晚阴冷的微风挟带着些许雪花,如同鬼魅的魂魄一样,飘盪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之上。在一声声恐惧的尖叫声和嚷嚷声之中,随着路灯的光芒如流水般洒落,白培彦的尸体躺在四线道的马路正中央,他的身体被轿车直接辗过,开肠破肚的横躺在路中央,在微风和细光的照耀下,淋漓的鲜血如同流水一般,随着颇开的内脏一同流淌在马路正中央。
「肇事逃逸?是谁那么缺德啊?」、「太离谱了………撞死人还跑的?」、「有没有行车记录器啊?谁有拍下车牌啊?」围观的群眾聚集在白培彦尸体的周遭,践踏着流水般的血跡,低着头议论纷纷的说道。
「不好意思……让让,我是他的朋友,不好意思………」
这……他妈的……向子航瞪大双眼,冷汗直流,他推开一个个拥挤不堪的人群。一步步走向白培彦尸体的正前方。在黯淡路灯的照射下,白培彦的腹部被轮胎完全捏碎,大肠和小肠顺着鲜红色血液流下,双手平摊在两侧,双眼被溅出来的鲜血沾染。而在人群的正前方,那个眼神锐利的女子站在尸体的右侧,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。
向子航全身颤抖,一步步的走到尸体的正前方,在冷风的吹拂下,白培彦血淋淋的尸体显得格外吓人,他那睁大的眼睛如同死鱼一样,紧紧盯着向子航看。一瞬间,一阵晕眩的感觉腐蚀全身上下的神经。
在一缕缕冷光的笼罩下,伴随着飘盪着的雪花,红瞳女子缓缓地抬起头来,瞪大她那双如同鲜血般的瞳孔,紧紧的盯着向子航颤抖的身影。
「你们……他妈的干了什么?」向子航低着头,不停喘着气,任由一滴滴冷汗从皮肤滑落。「你们他妈的做了什么?!」
「尔时佛告地藏菩萨。是大鬼王主命者。已曾经百千生。作大鬼王。于生死中。拥护眾生。是大士慈悲愿故……」红瞳女子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,用苍白的脸孔凝视着向子航的双眼,用低沉的嗓音缓慢说道。
咚咚咚……在一片嘈杂的大马路旁,一声声低沉的敲鐘声响传入耳膜中,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阵晕眩的感觉,天旋地转,头重脚轻。向子航周遭看热闹的群眾和疾驶而过的车辆在虚无縹緲的冷雾中,显得越来越模糊…………
「呼呼呼……」向子航低着头,用手用力按住剧烈疼痛的太阳穴,忍受着撕心裂肺的晕眩感。
「现大鬼身。实非鬼也。却后过一百七十劫。当得成佛。号曰无相如来。劫名安乐。世界名净住。其佛寿命不可计劫………」一缕缕冷风吹拂过红瞳女子的黑色长发,她继续瞪大双眼,面无表情的说道。
在向子航的知觉之中,红瞳女子的念经声犹如地狱的低鸣一样,现实的感觉愈发淡却,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感到的恐惧感。身旁的一切事物,白培彦的横躺大街的尸体、围观的群眾、刺耳的嘈杂声就好像被海水吞没一样,逐渐消失在向子航的感知当中…………
「世尊。我本业缘。主阎浮人命?生时死时。我皆主之。名曰主命………」红瞳女子向前踩了一步,摊开苍白的双手,低语道。
「呼呼呼……呼呼呼。」向子航伸手用力按压在胸膛上,强迫自己忍受突如其来的晕眩感,不停地喘着气。
咚咚咚………穿透耳膜的鐘声再度响起,晕眩的感觉增强,向子航跪倒在地面上,一片片雪花随风飘落,缓慢地飘在他的肩膀上,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从远处吹来,穿越车水马龙的车道,直面吹打在他的身体上,将他仅存的思绪带向远方。
「警察先生,我不知道为什么………不知道……」